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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。” 我接过她递来的热牛奶和干毛巾。 喻舟晚去洗澡,让我随便坐,到处走走。 复式的公寓面积不大,收拾得干净,陈设整齐排列,东西不多,挤挤挨挨的靠在一块儿,莫名有种安全感。 踩在客厅的地毯上,像陷入了铺满棉花的盒子。 听到细微的动静,我摸着楼梯扶手走向二楼,打开阳台的墙灯,角落里放了透明的塑料柜笼,里面有只白色的龙猫。 看到陌生人,它皱了皱鼻子,嗅嗅,继续旁若无人地进食。 “这是糕糕,很可爱吧。”喻舟晚出现在我身后。 她洗完澡,散着头发,随意斜靠门框,勺子在水杯里搅出一缕缕的水汽。 “银斑龙猫,原本是同事买的,后来她换工作搬家,就给我了。” 我蹲下身,隔着透明隔板伸出手指轻敲了敲,糕糕抬起头,凑上前嗅了嗅,继续啃东西。 “你可以摸它一下,如果它不躲的话……应该不会,它对陌生人比较友好,属于龙猫里特别胆大的那种。” 我把手指放在透气口,小家伙好奇地用鼻子嗅闻。 “我不太会养宠物,而且这份工作需要出差,也没时间陪它。” 喻舟晚踮脚将窗帘拉上。 她换了身宽松的睡裙,比起那件紧贴着显身材的衬衫,穿家居服的人表现得更有亲和力,吹好的头发蓬松柔软,在身边蹲下来时不经意扫到我的脸,抖落幽幽的香气。 “我在考虑要不要给它找个新主人,如果你有空的话,可以帮我照顾它。” “我们宿舍不允许养宠物的。” 喻舟晚打开顶盖放了根苹果枝进去,糕糕被人盯着,不愿被抚摸,紧张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。 “你有空的话隔两三天来看看就行,龙猫不能离开人太久,否则会容易焦虑,” “嗯,好。” “我衣柜里有新的睡衣,你洗澡可以换,我今晚睡一楼,”喻舟晚打了个哈欠下楼,“早点休息吧,我明天要早起上班。” 我蹑手蹑脚地进浴室卸妆洗漱,忍不住打量摆在镜柜上的瓶瓶罐罐,企图窥探揣测她的偏好,从一堆日用品里辨认这位陌生的“喻舟晚”诞生的起源,打开每个盖子闻气味,在吹完头发之后多闻了几下。 关灯,躺在她的床上。 洗完澡后困意强烈,然而因为鼻尖轻而易举地就探寻到熟悉的气味,一时难以入睡,情不自禁地让整个人埋在被子里,贪心地想闻得更真切,宛如陷入了紧拥的怀抱里。 我忽然清醒了一瞬,意识到自己在进行“亵渎”意味的举动,立刻又弹坐起来,下床喝了杯凉水,在黑暗里发了会儿呆,重新回去躺好。 感官动物极其容易被视听觉牵引,被气味干扰,在白天不敢深入的想法在夜晚变得昭然若揭,我将被子搂得更紧,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去。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。 我给喻舟晚发消息问了鼠粮的位置,等待她回复期间,顺手给糕糕换水清理笼子。 昨晚的苹果枝已经被啃干净了,它磨牙的速度惊人,不过对我依旧保持警戒。 我讨好地多加了一把提摩西草。 “这两天还是得麻烦你来照顾糕糕。” 收到喻舟晚的消息时,我正在图书馆的自习室复习老师划的考纲重点。 大三下的期末考试骤然减少,需要背的科目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,大部分早就通过论文和实验成果结课出成绩,算是比较清闲,推荐信和简历文书之类的早就提交了,只需要等待最后的录取结果,因此喻舟晚托我在她出差这几天照顾糕糕,我欣然答应。 她工作很忙,三天两头往外面跑,我没课的日子时不时去看望糕糕,它跟我逐渐熟络起来,可以放出来遛弯,允许我抱着到处走,趴在肩膀上打瞌睡。 喻舟晚说我可以我住在她的公寓,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用。 但我并不想趁她出差的间隙鸠占鹊巢,每次最多在床上躺一会儿就离开。 两个人如果使用同件东西就会留下莫须有的牵绊。 尽管喻舟晚给人我感觉是真的想把关系停留在“姐妹”这层,她始终表现出作为jiejie该有的宽容与平和,不远不近。 毫无破绽。 我有时会觉得与舍友的关系都比我们之间的来往更加亲密。 被开门的密码声吵醒,我急忙从床上弹起来跑下楼。 隔着玻璃窗,外面天黑透了,还以为最多睡两三个小时,没想到已经快九点了。 她打开灯后发现我揉着眼睛站在面前,没表现得很惊讶,利落地脱外套,换鞋,放行李箱,洗脸,不忘问我吃饭了没。 “还没,回学校吃,你呢?” 我喝水漱口,喻舟晚只开了玄关的灯,整个屋子泛着没睡醒的昏沉,玻璃杯折射的光晕落在虎口处。 “今天晚上公司团建,已经吃过了。” 水声太吵,我险些没听清。 “我买了面包,你要不要吃点?” “不用,我先回去了,晚了食堂就关门了。” 走到玄关,我的手搭在门把儿上,却被猝不及防一股力量圈住腰强行拉回去。 呼出的热气在耳边陡然放大,我重心不稳直接倒在她怀里,连带着上衣都被卷起,她的手毫不避讳地摸在腰际的皮肤上,沾着零星的水渍,凉而湿滑。 “喻舟晚……”我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,挣扎着要推开。 她的手臂一松,我没顺利甩掉,却被拽着转过身直面她的脸。 急切的吻似乎带着报复的意味,我直直地撞在门板上。 后脑勺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疼痛——被喻舟晚的手托住,借此吻得更加用力,不管我到底是不是给出回应,手臂箍得越来越紧,故意让我张开嘴喘气,好让她顺利侵入得更深。 换气的短暂间隙,唇尖和唇尖还贴着,她盯着我的脸,咽了咽口水,手在后脖颈处揉捏时掐了一把。我被惊醒,睁开眼,她随即又凑上来,但没有和刚才一样直接探入,齿尖在下唇上轻轻地磨,搂在腰上的手沿着脊柱线轻点着往上。 感觉快被她诱导着要将自己交出去。 交缠的水声与喘息向下凝聚在某点化成身体的战栗。 “jiejie!” 感觉到那只手不安分地在后背上挪移,要把每块地方都摸个遍。 “唔……” 我推搡她的肩膀,换来的是再一次湿热粘稠的亲吻。 别过脸躲避,可我忘了,这样彻底暴露出了脆弱的颈部。 一路往下,她怜惜地啄吻,一只手搂着我,顶开垂落的衣摆,另一只手探入内衣的阻隔揉捏,敏感的乳粒被手心包围,双腿一软,本能地搂住她。 “可意……” 呼吸越来越急促,没办法回应她。 喻舟晚衔住我的耳垂,轻笑。 “长大了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