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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舟晚蹲下身将我抱起,放到沙发上。 积蓄的快感随时要喷发,身体的摇晃就像是水在撞击边沿,稍有不留意就溢出来。 “喻舟晚!” 我用力擦嘴唇,全然没留心她脸上的表情霎时冷了下去。 铆足了力气挣脱,将她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,趁机往门口跑,也不顾身上的衣服还乱着。 “不行,”我不再给她趁虚而入的机会,“你别闹了。” 喻舟晚把我拽回来,反手给门上锁。 “你今天是怎么了?” 强烈的恐慌涌出,我吞了吞唾沫,努力维持现在最心平气和的语气和喻舟晚交流。 “你是不是疯了?是你说的,要我只当meimei啊。” 喻舟晚立在原地任人鞭笞,手垂落在身体两侧,头低到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。 “你答应我的,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。” 我皱着鼻子嗅了嗅,从喻舟晚进来我就觉得她身上的味道不对,尽管有香水掩盖,我依然闻到与平时有细微的差别。 “你喝酒了?”我猜道。 “嗯,”她干脆利落地承认,“一点。” 我扶额叹息:“我回去了,你自己好好休息。” 和一个喝了酒满脑子冲动的人没什么好理论的。 喻舟晚不厌其烦地再次拦腰环住阻止我走,我情急之下掐了一把她的手臂,没用特别大的力气,然而她瞬间触电似的弹开,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疼痛。 我心虚地摸了一下指甲,是有几天没剪了,但至于这么疼吗? “喻舟晚,我很感谢你愿意让我做你meimei。” 最后一次,彻底划清界限。 她有没有听懂不是最重要的,而是我想给自己的摇摆不定做个了断。 我以为喻舟晚是坦然的。 为此,每当在接触她时疑似污秽念头要出现,我会忍不住自我厌弃,把它掐断,陷入见不得光的羞耻里。 幸好,喻舟晚愿意接受,这便足够了。 我可以一直将脏污藏在自己心里不让她知道,继续以姐妹的正常身份相处,直到她不需要。 我能贪求的就这么多了。 毕竟她没有给我直接造成伤害,甚至对我的迁怒尽可能包容了,而我却真真切切地把她的生活毁掉了,还有牵连她未来的嫌疑。 陈年旧伤是一个巨大的坑,走回头路,会不可避开地摔进去,一次接一次。 我无法修补,更不想体会反复踏入其中的疼痛,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。 不回头地往前走,靠遗忘和伪装暂时逃避。 “毕竟我强迫你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,让你蒙受了羞耻,如果没有我的话,你应该会过得比现在好很多很多。要是其他人的话,应该会想杀了我才对。” 我抹眼睛,埋怨自己不争气,没个尊严,居然说着说着就掉眼泪了。 “喻可意,你说过会补偿我的,”她的态度忽然软下来,从身后抱住,把脸埋在我肩膀上,“我想要……” “那不是作为一个meimei该做的,不是吗?” 我无奈,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说明白继续纠缠下去的利害。 再毁掉她一次?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。 在没有我的时候,喻舟晚才活的自在,给别人看到她最正常的一面。 “你答应我的,喻舟晚,好好过各自的生活。”我咬牙说出最决绝的话,“姐妹luanlun这种事,谁都会觉得恶心的要死吧,你自己不觉得吗?” 喻舟晚不吭声,堵在走道里不让走,一步步逼近,她眼神暗淡,行动却坚定,拒绝后退半步。 “你不觉得我们刚才做的事很恶心吗?”我抬起袖子擦嘴,磨得好痛,“如果忍不住的话,我们还是不要见了。” 我推开她要走,却被摁回沙发里。 喻舟晚压在我身上亲吻,故意在肩胛处啃咬留下齿印,将我的手压在头顶,另外那只手伸进衣服里摸索,要把每一处的起伏都描摹清楚。 “喻可意,你说会补偿我的,愿意做任何事。” “对,但只能以meimei的身份。” 不甘心的委屈模样是一柄利刃,眼泪蹭到胸前。 我不敢直视,怕像刚才那样心一软给她纵容的信号。 被脱光衣服,我赤裸地呈现在她面前,随她亲吻啃咬,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。 柔软灵巧的舌包裹住乳粒舔弄,沿小腹向下。 她突然停下,手指放在大腿内侧的一处,感觉的到呼出的气息吹在上面。 在意料之中的停止。 “纹身是什么时候弄的?” 喻舟晚起身打开客厅的吊灯。 刺眼……我抬手捂紧脸,却被她扒开手与她对视。 我的心脏跳的厉害,不要命地狂跳。 “不久之前,”陷在沙发里,我费力的坐直身体,面不改色地撒谎,“纹的是我现任对象的名字,Amar。” 喻舟晚的衣服被弄皱了,到处都是不和谐的褶子,我伸手要替她捋平,却被她躲开了。 我翻开印着纹身花样的册子,看不过来缭乱的花纹,脑袋被某次碰巧抄在笔记上的两个意大利语单词占据: Amaro与Amare 前者是痛苦,后者是爱,一字之差。 纹身实在太痛了,我没有咬牙坚持到最后那个字母,之后再没想起来醉酒后坚持要纹的到底是“Amaro”还是“Amare”。 残缺的Amar,是否在一定程度上表示爱与痛苦是可以并存的呢? “所以……喻可意拒绝我,是因为这个人吗?” 喻舟晚笑得很凄然,即使是被告状给石云雅时,我也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支离破碎的神情,她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指,指节和脸都紧绷成失去血色的苍白。 “是,她喜欢,所以我就纹了,”我毫不犹豫地认下了不属于自己的罪状,“纹名字就是因为她说做的时候想看见。” 说出来自己都快吐了。 我相信喻舟晚的反胃程度肯定不亚于我。 毫不留情地毁坏jiejie,又毫无愧疚之心地投身于新的恋爱,喻可意居然是这种人啊。 “在一起……多久了?” 喻舟晚的声音有些发抖,她想过我拒绝她有过去和未来诸如此类的各种理由,但从未想过是因为另外一段亲密关系。 “三年多了,快四年了,”我把腿屈起来挡在身前,“大一就在一起了,她对我很好,做的时候特别温柔,我喜欢她……也想和她有以后。” “之前的事情我没告诉过她,反正纹了名字,就代表以后只属于一个人了。” “喻舟晚,我不能背叛她,这是出轨。” “我是有在认真跟她谈恋爱的。” 言下之意是必须进行取舍,而面前的人注定是毫不留情被舍弃的那个,即使我曾短暂的犹豫片刻,那也是本性放浪贪婪,绝不是因为留恋和喻舟晚的温存。 喻舟晚坐在那儿不动,低着头许久没说话。 我心揪着疼,想再些编些狠话断个干净,然而开口时嗓子和刀割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。 没关系,足够让她死心了。 我编的艰难,不过换个角度来说,何尝不是听起来有种怀春的羞赧意味呢? 喻舟晚仍然不动,和一尊石雕像似的失去了知觉。 我伸手去够散落在地上的衣服,打算起身离开,再演下去怕是要拆穿了。 她将手伸过来,我以为是要帮着捡,结果她忽然握住手腕,将我甩到沙发上。 眼前天旋地转,脖子上突然传来被掐紧的痛感,随即是剧烈的窒息。 “你……” 我刚开口要说话,却被又一次压在身上亲吻。 缺氧,眼前有些发黑,我捶打喻舟晚的手,她这才稍微松开了些,允许稀薄的空气进入,呛的我不停咳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