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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推我,“忻馨,快起来。”好不容易从膝盖上抬起头,发现男人的脸离得好近,眼睛亮幽幽地发光。他的眼睛怎么那么亮呢,我不禁笑了,“刘穆啊,你不是有女朋友吗,老跟着我干嘛,打什么坏主意呢——”“你醉了,起来吧。”刘穆一只手架住我胳膊,另一只手扶过我的腰,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。再后面的事情全部碎成片段,我像在颠簸的大海上漂浮,头越来越晕,模糊记得好像吐过,彻底丧失意识之前,最后一个念头是:嗯,现在真的醉了……第二天我是被不停唱歌的手机叫醒的,我的电话铃声新下载了牛奶咖啡的,蹦蹦跳跳的节奏,“我没时间没时间,为什么总是没有时间,我越来越怀念从前,无忧无虑美好童年……”我醒了,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床上,身上规规矩矩盖着被子,穿着贴身的棉毛衣,文胸勒在身上非常不舒服。想翻身坐起来,却发现手脚酸软,赶快又躺回去;想说话,一张嘴,舌苔好像有一尺厚,喉咙被胶水糊住了,吐不出一个字。kiki在那里不停唱,唱到力竭而亡。没过多久,有人按响门铃,叮咚叮咚不停响,真烦,我用被子捂住脑袋,打算誓死捍卫床上领土。可是门口的人显然有着恒久的耐心,魔音绕梁,经久不绝。到处找不到外套,我随手抓条毯子裹住自己,离开热乎乎的被窝去开门。“才醒?给你买了好吃的。”大门口刘穆双手提着购物袋,下巴朝我抬了抬,笑得春光灿烂。趁我还在发懵,他用手肘把我拐到一边,挤进了屋子。进了门,他看看脚底,把手里两个袋子放到玄关鞋柜上,弯腰一拨,轻松脱掉自己的短靴,我还来不及说话,他直接穿着袜子钻到了客厅。我像个傻子似的跟在刘穆身后,看他把两包袋子打开,取出来大大小小一堆快餐盒排到饭桌上,然后熟门熟路地从碗橱里端出一叠碗,把快餐盒里的饭菜一样样倒进碗里。“喏,都热着,不用微波了。山药枸杞粥,黄豆银芽炖小排,酸辣白菜,醋溜虾仁,考虑到你今天胃口不好,都是清爽解酒的。”他放好东西,丢了快餐盒,旋进厨房洗手,转了一圈出来立到我跟前,上上下下瞅我:“啧啧,像女阿三,去把毯子换了吧,都十二点过,该吃午饭了。”我张口结舌地看着他,不知道他在我家里这么反客为主,自在潇洒,究竟是为哪般。“你干嘛呀,不用上班吗?”“喝傻了吧,今天星期天。咦,房间好冷,今天太阳特别好,别关窗帘了。”也不等我同意,他三两步就跨到窗边把客厅窗帘嗤啦打开,阳光顿时急不可待地扑泄进来塞满每一个角落,满屋生辉,清晰可见的粒粒尘埃活泼地跳着舞,好像春天已经来临,好像大地蓄势苏醒,好像昨天的悲伤痛苦只是属于夜晚的一个哀梦,昨日种种已死,上帝借今天的太阳让万物重生。我被阳光晃花了眼睛,有霎那的恍惚。阳台上晾着我昨天穿的羽绒服,毛衣,牛仔裤,甚至还有袜子。“我洗的,你昨天吐了。”我囧得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,刘穆却神态自然,好像给我洗衣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。我把他丢在客厅,躲进房间换衣服,然后又溜进厕所洗脸刷牙。镜子里面这张脸,算漂亮吗?年轻的时候也许是,可是现在,一蓬头发乱得像钟馗,眼尾、额头、鼻翼、嘴角,每一个昭示年龄的地方都塌塌地划着沟,五官凑在一起,全是晦气,这种样子还会惹烂桃花?再回到客厅,刘穆已经像模像样地坐到餐桌旁,翘着腿,姿势悠闲,看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□□禁本——香港XX杂志,摆出等我共进午餐的架势。我想了想,觉得逃避不是个事,干脆径直坐到他对面,手撑住桌沿,叫他:“刘穆,谢谢你,真的。”“这么严肃干嘛,吃饭吧。”我不理他,自管自说:“今天这些菜多少钱,你把数报给我,我给你钱,等我春节回来另外再请你吃饭,把阿生他们也叫上。”“你不是学化学的吗,怎么变会计了,不用这么着急和我算账吧。”刘穆把杂志甩到一边,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。“唉,不是这意思,我只是觉得,我们,你,这么说吧,嗯……”妈的,太尴尬了,居然说不下去了。“行了,你不用说了,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,我想说什么你也知道,你管不了我怎么想,也管不了我怎么做,我想做的事情肯定能做成。”这是绕口令吗,我有点犯晕。他身体倾过来盯着我,居然架势十足,那双眼珠子墨黑墨黑,上等的玛瑙也没这么水润乌亮。“既然你想说开,那咱们就说开,你不是和八字先生分手了吗,那好,——我要追你。”妈呀,怕什么来什么,我顿时头大如斗,躲开他热切的目光,深吸一口气,尽量心平气和地说:“你干嘛呀,这样多没意思呀。”“怎么没意思了,我就要追你。”我哭笑不得。换到一年前,面对这么个小帅哥的热辣表白,虚荣心不知道会膨胀到何种程度,可现在我哪有心情和人玩暧昧,只觉得麻烦死了,连琢磨婉转点的说辞都没那精神。“谢谢,可我不想你追。”他像被蜜蜂蛰了一下,往后缩了缩,“真狠心……你不讨厌我对吧?”是不讨厌,皮相太好,又殷勤有趣的男人谁会讨厌?但是从不讨厌到喜欢,小小一步,堪比阿姆斯特朗迈向月球的那一大步,难如登天。这还是个任性的大孩子呢,以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就那么容易、那么简单么。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,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扑灭他的热情。刘穆收回身体,嘴巴突然一歪,痞痞地笑了,“你别说教,我知道你不讨厌我,你昨晚都承认了,还说对我有感觉,还吃我豆腐,不能就这样算了,你要负责!”天雷轰顶!我吓得比他刚对我表白还厉害。“胡说八道!怎么可能!”我酒量酒品都不错,喝多了顶多哭一哭,睡一觉,谁吃谁豆腐都还不一定呢。“谁讹你了,我都录下来了。”“那你拿出来看。”“你答应让我追我就给。”“你无聊不无聊。”我倒在椅背上翻白眼,彻底死机,感觉我和他的代沟就像马里亚纳海沟,是人类无法跨越的极限。他的声音突然温柔得好似上等滑腻的丝绸,“忻馨,我是认真的,我知道你刚失恋,可能没心情想这些,没关系,慢慢来。”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