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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林轩拒之门外。他自然不愿意走,冷笑道:“我称他一声贺爷,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?你可知道我是谁?东肃的州牧大人就是我侄儿!他得罪得起吗?”王山道:“贺爷是什么人物您不必知道。只是此处桃花山乃是贺爷的私产,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贺爷的。”“大梁律令明明白白地写着,未经主人许可,登堂入室,不问自取,即为盗贼。州牧大人再贵重,却也越不过律法。还请夫郎海涵。”他说着,就让仆役送客人上船。“你!”王氏嘴上并不怎么厉害,他之所以一战成名,也不是因为那张仗势欺人的嘴。见仆役过来,王氏当即使出自己的独门绝技,大叫道:“谁敢碰我,我告你们非礼了!”——两年前,有一人与他夫君张三争夺衙门的主簿之位,州牧亲属的头衔也没能让能力平平的张三拔得头筹。王氏去见了那人一面,转头,就将人告上公堂,说他轻薄非礼自己,不堪为人。他声泪俱下,赌上自己的清白名声。那人百口莫辩,不仅失了主簿之位,甚至被革除了功名。自此后,王氏无往不利。现在,那些仆役果然不敢再上前来。王氏正得意,却又有行船靠岸。一个浑身酒气的白发书生下船过来,看到他们便是眼前一亮。“让哥儿久等了,实在是某的罪过。快快,我们这就寻个清净地方……嘿嘿。”老书生说着就拉住张秋的手,要拉他走。张秋吓呆了。被那老树皮一样的手抓住,他才尖叫出声:“大胆!放开我!你是什么人,竟敢轻薄于我!你知道我是谁吗!来人啊!还不拖开他,给我乱棍打死!”王氏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,也大叫一声,带着两个小厮将老色鬼推开。老书生怒道:“分明是你们约我来此地,怎还反悔了?”“老货,你还敢胡说!信不信我告你非礼!”王氏怒骂。可那老书生非但不怕,反而嘿了一声,笑道:“你去告啊,全东肃谁人不知我画菱老僧的名讳?我毕生以哥儿作画,都是对方自愿相邀,从未逼迫过一人。”他说着,醉醺醺地看着张秋。“小哥儿长得真美,花菱定也比旁人美上几分。我瞧着,你的花菱应是生在腰后……啧啧,桃花雨下佳人卧,花菱初绽比花娇,妙啊!”“混账!你闭嘴,闭嘴!!”张秋怒不可遏,又让人打死这个老不羞,可这次连王氏都不敢动手了。比起这位画菱老僧,他成名可太晚了。这老头一生只为哥儿作画,每每有画作,还必定要画出哥儿的花菱。而他画得太好了,能留住哥儿最美的年华,所以总有人私下请他为自己作画。这老头虽然时常醉醺醺的,但对哥儿却从未有下流之举,口风又紧,私下绝不会谈论他画过哪家哥儿。所以名声虽不好听,可也不算坏。也正是因此,王氏若真敢和他对簿公堂,为人不耻的只会是他自己。“你认错人了,我们没请过你!”王氏赶忙说道。老头左右一看,不满道:“此处只有你们四个哥儿,不是这位小哥儿,莫非是你?”他不大满意地看了王氏一眼,摇了摇头,完全没了作画的兴致。王氏气得满脸通红,那老头却说:“也罢,你既付我银子,我自然要将你画下来。”他说着,就歪歪扭扭地朝王氏走了过去。王氏吓得往后躲,尖叫道:“拦住他,快拦住他!”他和张秋今日一人带了一名小厮,却都不敢和男人动手,自是拦不住人。眼看老色鬼越靠越近,王氏惊慌之下,踩了自己的袍角,一下子滚进水里。张秋和两个小厮吓得尖叫,朝王山等人吼道:“还不救人!”王山恭敬道:“小人皆是罪奴,若轻薄了夫郎,到了公堂上便是斩立决的死罪。还请哥儿莫要为难我们。”王氏在浅水中惊恐莫名,竟忘了起身上岸,一味呼叫。但无人来救他便罢,最可恨的却是那老头咦了一声,睁开朦胧醉眼,哈哈笑道:“哥儿年岁虽老,但这身段犹如陈酿哉,却是越老越有滋味。不如我就做一副风韵犹存戏水图,你看如何?”王氏几乎气晕过去。好不容易被小厮拉扯上岸,四人仓皇上船,逃也似的走了。现在说起来,王氏还恼恨不已,势必要让何谚将那老色鬼发落了才罢。张秋也哭道:“表哥,你为何如此待我?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,呜呜呜……”何张氏拍着他的后背,瞪着何谚道:“如此无中生有,侮辱哥儿清白的事你竟也能做的出来。读圣贤书,就教会你做这样不堪的事不成?”何谚却是强忍着,才没笑出声。别个不知道,他可是知道的。那位“东肃第一画”年初就被秘密带去了京城,为皇帝的三千佳丽作画了——很显然,这位“画菱老僧”是贺林轩安排人假扮的。这一招真是够损的。可是一针见血,不失为一条妙计啊!按下心中叹服,何谚绷着冷脸道:“阿爹所说之事,与我无关,儿子问心无愧。不过既然阿爹问我的罪过,我却也有话要问一问你。”“阿爹,你可知道我今日在桃花山是在宴客?你可知道那位客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?你又是否知道,你今日所做之事,会害我到怎样的地步?你做这些事的时候,可曾为孩儿考虑过半分?”他伤心质问,心寒和酸楚,并没有一分作伪。张氏脸色一变,随即梗着脖子道:“秋哥儿不过是见桃花山上的桃花开的好看,想去采摘几枝把玩,如何就是害你了?”听到这里,何老爷忍无可忍地砸了茶盏。“蠢货!愚不可及,当真是愚不可及!”章节目录第六十五章第六十五章何老爷